近年来,实体书店的空间属性成为了行业“新赛道”,前几年“最美书店”潮逐渐降温,“园区经济”开始成为实体书店新的商业模式,不少新开业书店都选址在园区内,主要是看中园区的文化价值、社群效应,甚至有部分书店会得到资金扶持等等。那么,园区书店能否成为实体书店转型的灵丹妙药?
引子:实体性是不变的起点
疫情防控常态化的态势下,实体商业尤其书店业备受打击。外部环境业已改变,实体书店如何存续和变轨发展,已成为书店、出版、文创等相关业界共同面对的议题。许多书店亦已做出有益的尝试,开直播、卖盲盒、出爆款、做会员、搭文创,各显神通,总体来说是思路从线下转向线上。近两年来,书业对此道已然探讨很多。
由新书店
然而,鉴于纸质书这一核心商品的实体属性不变,以此作为一个原点,则相应的实体店面(区别于网店)、实体物流(区别于信息流)、实体场景(直接体验)等,尽管比例一再降低,仍属不可或缺。
营商对象(商品)与环境之间,理应相互依存。就如网店诞生于互联网时代、全面依托网络世界,实体店同样拥有与之共生的实景与实惠,而且这联结的韧性可能比我们一般以为的更强。哪怕近几年实体书店关店如潮,仍可见众多岿然坚挺的与盎然新生的。
对于具体经营举措,本文不作解析和建议,而着重讨论背景因素和宏观趋势。实体书店的变革永远在路上,而总有些要素不变。关于长远变数的讨论,就应以这些不变为起点。
实体书店的土壤及其形态
店铺既然是实体,首先绕不开的是空间属性,也就是位置、面积、楼层、可利用空间等客观指标,这是书店赖以存续的基础土壤。在此意义上,书店的土壤,就是它所在的街区。在空间关系上,店铺是街区的组成部分;在形而上的意义上,二者又是整体与部分的辩证关系,相互塑造,互为标签。
实体书店与街区的关系就如植物与土壤,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譬如,连锁书店名称上要括号某地,如西西弗;异地同名书店(各地的席殊、百草园,漳州与杭州的晓风书屋,北京与原武汉豆瓣等)需注明城市;像衡山·和集、雍和书庭、惠山书局等,干脆出自地名;而如成都宽窄巷的三联韬奋、福州上下杭的鹿森书店、北京王府井的外文书店、蓝旗营的万圣书园等,往往人们提到该书店就知晓它在哪儿,盘点某地文化地图就不得不提及该店。这些书店已经深深嵌入所在或邻近的商街或校园,与知名地标互为增色,甚至深刻影响着当地文化生活。
雍和书庭内景(转自彭明榜老师朋友圈)
因此,书店的文化品牌构成,是有街区特性参与其中的。街区的“地气”会影响书店调性,而书店反过来也参与塑造街区,譬如佛山先行书店位于小区门口临街,一店既在,入驻小区的艺术工作室等等呼引自来,屡屡用作拍电影、办婚礼。这种书店活成了文化本身。
当然,所谓街区乃是泛指,但凡为书店提供空间支持、交融互动的更大空间实体,就是这间书店的土壤。实体书店的土壤,以其原本功能和性质来分别,应有商区、景区、社区、校区、园区,乃至郊区、山区等。另有开在单位里的内设书店,如社科院建国门的社科书店、花家地的原单向空间,还有开在交通枢纽的苏州东大书店,偶例不成现象,就不单列类型(注①)。当然,前述列举的这些“区”分,还只是初步的概念性分野,其间略有交叉重合是难免的,但是宏观方向性的分辨还是能据常识常理不言自明。
杭州单向空间三层的佳作书局“店中店”
还应注意到,在土地资源规置实践上,也很少有鲜明纯粹的分界,有些土地利用性质是复合的,就像多种性质糅合的五色土,譬如:书店开在王府井、南锣鼓巷、宽窄巷子、上海南京路等地标性商业街上,是兼商区与景区;而厦大武大等花园式校园中的书店,则是校区+景区。万圣书园从区位讲是社区居民楼底商,而客源又主要依托学府高校,算是社区+校区性质。
总之,这些土壤类别,分别孕育支持着形貌各异的书店。而书店老板和投资人,就相当于是播种者,也会“胸有成竹”地按既有目标有意识地选择土壤,逐步培育自家书店。那些实体书店聚集的街区,北京三里屯、上海绍兴路、东京神保町、釜山宝水洞、巴黎圣但尼、香港西洋菜南街、伦敦查令十字街,隐然就是一个个生态系统,汲养于当地,各自绽放。
雍和书庭与酒神书屋门口的荐书荐酒板
注①:另外,需抛开所谓“机场书店”,察其码洋占货架商品比例可知,本质上是连锁便利店而不是书店。
何为“园区”和园区经济
园区是政府集中统一规划指定区域、统一管理,用以培育特定行业,带有政策试点性质。设置园区是官方行为,属于政府搭台、经济唱戏的一种方式。园区选址主要是原本利用率并不饱和的国有土地,如老工厂、老单位、旧社区等,意在激活闲置土地,让原有运行逻辑下(旧日计划经济)生产办公已接近停滞的场所,得以在不改变土地所有权的前提下,引入新鲜业态,丰富土地使用形式,提高土地利用效率,提升经济效益,使其重焕新生。大如上海浦东新区、苏州工业园区,小如中关村科技园区、港口城市的免税区,都是依集中规划、政策特惠的相同逻辑而形成。
大理古城床单厂艺术园区
近年来各大城市的生产性厂房不断外迁,留在城中的园区更多定位于文化创意、高新技术等,传统工业把区位更优土地让渡给新兴产业。如此释放城市土地及其附带资源,就给书店业带来了更多地利之选。原单位是土地所有权人,有些会亲自下场招商和管理,但商业化的园区管理实务专业性很强,故也有委托专门机构(比如尚8、共享际等)来进行代理。而北京老城区内园区数量貌似多于上海、深圳,也是因为后者城市兴建过程根本就是商业导向,土地利用率高,更新换代紧凑,以至于多年之后闲置土地不多,无需也无以在旧城开辟园区。北京城市规划则是压倒性的政策导向,计划硬、“大院”多、占地大,动辄整块转让或开放。
说来SOHO等共享办公空间也带有园区色彩,如海狸图书馆等带有借阅性质的新型书店,就主要入驻此类场所。不过SOHO起点是商业地产,已涉及土地权属变更,比园区就走得更远了一步。
现有园区主要是提供基础办公场所,环境硬件等要求不高。中小城市的产业园区虽能够落实集中政策供给、实现特定产业集群效应,但作为新型商业环境的园区,事实上也只存在于一二线都市。商业氛围、消费水平等构成了商业体的生存环境,唯有大都市才可能出现大型园区,进而提供非办公业态的餐饮、酒吧、书店等配套设施,基础服务更加周全便利。
pageone书店(花园胡同店)
更具体来说,有的园区直接把文化建设列入目标,留出至少一个空位给书店或其他阅读空间/文化机构。这甚至可能就是上级或属地政府的直接指导要求。这种上级思路,与一些商场和地产开发商不谋而合,对书店来说也同样可能带来地租等等优惠政策和待遇。有些园区本身定位关键词就是文化创意,亦能给提供人文环境加持。
同样也应看到,相比临街独立店面,商场、园区等平台式的选址固然有其公共资源和便利,比如安保、卫生、友商引流,但也等于给自己找了一个管理方,营业时间、防疫管控等方面受其约束。只论利弊,真要具体结合书店定位目标和经营习惯来做选择了。
由新书店入夜变为酒吧
书店的园区土壤,荒漠还是蓝海
园区政策在我国已经施行多年,虽然仍在新开发,但许多园区本已就在那里。在这个意义上,对新入驻的企业来说,园区是一种“旧土壤”,并非新事物。但因为这类土壤本来并非实体书店的首选,故而可能是一种新选择。
那么实体书店以往的选址偏好如何呢?把眼界放宽到以十年为单位,可以发现实体书店以网红以“最美”为追求,是书店界这些年来最显眼的潮流之一。以流量为导向,运营方式、内容选品、品牌打造等都要偏重于此,而选址也自然以人流量基数较大的商业街区为主。网红书店选址,另有一种思路就是直插原本非商业热门区域,特意将海边、山间等实际上的偏远地带,连地带店打造网红,这可能就需要更多媒体或当地力量的参与了。
网红化“最美”化,只是商区书店的路线选择之一,但总归都是以零售商业规律为基础的考量。就算是景区书店,也要参照商区理解,把书店做成准商区型,方能安于温饱线以上游刃有余。所以,商区书店的取向,可以视为一个基准线,体现了书店选址的基本逻辑。
倘若再跳脱一层,对各种类型纵览盘点一番:
1.商区店
最普遍的一类。书店本身就是商业体,与商业区的功能天然耦合。开在商区的书店,以利用人流量、提高转化率为目标,多有提供服务商业街区场景下的饮品等服务,像西西弗、钟书阁、方所书店、中信书店等。
2.景区店
经过旅游开发的景区,本质上也含有商业属性,此间的书店也往往兼具两方面特性,更要服务于景区的主要文化表达,比如故宫书店,无锡惠山书局。
3.社区店
相比商区,书店的经营取决于居民社区先天的高度综合性复杂性,需要统筹一套特有的优劣因素,比如更多机会服务本社区和附近居民,如何与社区居民性质(商品房/回迁房/集体宿舍等)相适应,以安排合适的文化产品等等。如幽默书店之于吉祥里,万圣书园之于蓝旗营,建投书局之于北外滩,朵云书院之于上海中心(上海中心一座楼的体量不亚于一个小区)。
4.校区店
没有书店的校园简直不完整。原先北大校园内一个地下空间里,野草书店和博雅堂两家小小空间里挤满了书和人,与不远的西门露天旧书跳蚤市场相呼应。书店与校园的关系,最典型是身处校内,如民大的团结书社、清华的邺架轩、北语的梧桐书坊,这些校办或者校出版社办的书店往往还继承该校特色,赋予书店某些主题性。还有校区边缘、向外开门的,如人民大学的明德书店。再就是虽在校外而位置紧贴校园,该校师生也是主要客群的,如先锋书店紧邻南京大学,学而优书店背靠中山大学,卡佛书店(桃子湖)面朝湖南师大,青苑书屋之于江西师大,视觉书屋之于湖北美院,还有年前刚关闭的复旦旧书店。
5.山区店
这一类型尚且少见,严格来说应是景区书店的一个分支。目前笔者所见案例仅先锋书店的碧山书局(黄山)、厦地水田(福建屏南)、沙溪白族书局(大理),福州鼓山上的大梦书屋。北京怀柔山间的篱苑书屋曾红极一时,虽是图书馆,也可作类比。
在这几种书店的分布数量上,商区书店、社区书店两类历来占了大头,至今如此,并在不断开开关关的动态过程中保持着总体平衡。景区、校区书店相对稳定和饱和,因为一个景区或校园的软硬件容纳能力是有限的。相形之下,当代园区本身是作为有规划的产业和办公区而存在的,园区的物理土壤是旧的,文化土壤却是新兴的,给书店提供的选址选择也是一种较新的现象。
所以,近年来真正的实体增量,正来自于园区书店。作为书店选址方向之一,园区书店的存在和滋长,虽然趋势不明显,但正在缓慢突破原有平衡,仿佛一种潜流,改变书店行业格局。有必要让它浮出水面,公开探讨。站在书店立场,园区早已不是文化荒漠,如北京园区的旁观书社创立于年,牡丹科技园的彼岸书店创立于年,比当红的大多数书店都更年长,而且日新月异、有口皆碑。
彼岸书店秋叶主题美陈
园区环境下实体书店的生长现状
对于实体书店而言,区位条件并非决定性的硬件因素,但极大程度上决定了经营行为的先天框架。常年扎根园区的书店,已经形成各自生长模式,做出影响力,如彼岸书店、海豚阿德书店。而近些年新“落户”的书店,则更能描摹书店的选择,体现这一新方向(如码字人和刺鱼书店各自创始于老厂园区,老牌的pageone新店选址也在市中心的园区)。园区书店之谓,主要是指其区位属性,但也藉由相关规律,而指向特定内容。由于成本偏低、政策优惠、功能单纯、环境安静,有一些文化性的(艺术/创意/产业)园区,可以是独立书店的温床。
海豚阿德书店
比如年开业的彼岸书店,在北京的众多优质独立书店中,也属经营模式独特,其活动空间和茶室享誉文化圈,不仅做好书与茶的本职,还探索以书店作为平台载体,半开放式迎纳外部资源入驻,着实给读者带来“流动的丰盈”。而书店与牡丹科技园的良好关系,也堪为早期典范,一方面这些年书店享有涨幅较低的租金,以及公共停车场、卫生间、门厅空间等,另一方面书店也成为科技园的文化门面担当,在历次展览、迎检中放其异彩,很为园区和街区增色。
彼岸书店的书墙
又如布衣书局,原先开在接近东四环的一个居民小区内,经营十余年,线上流水已相当大,转型主做古籍旧书,年7月迁址南阳胡同的共享际园区,更名布衣古书局。对老板胡同老师来说,可能太大店面不是必须,但更需要一个能让读者触摸古书的窗口,一个能与客户喝茶说话的地方,市中心会比较便利,所以选址东城,而且共享际的这一隅空间足矣。
布衣古书局
同样旧店迁新址的,还有单向空间,原花家地店撤店,搬迁至东风艺术区,单向街文化公司也在此园区。
再如七十余年历史的佳作书局,历史渊源说来话长,详见佳作书局在园区新店开业时的《一封从年漂流至今的邀请函》一文,回到中国后,发挥基因的优势,把本就擅长的原版艺术书越做越精,与央美和的结合可以说是天作之合。现在京外又已落子杭州、乌镇。
佳作书局央美店
码字人书店年以来在仪表厂发育良好,有了运营和活动经验,也在探索走出园区,于年10月在王府井核心商区开了新店。
码字人书店(王府井店)
年春天,刺鱼书店在竞园开业,位于供销社旧址,现为园区历史博物馆,书店就在该馆西隅,外墙采用红砖,书架用旧深绿色,与工业历史风格统一。店内日常设小型书展,每两个月左右展一季两个品牌,分享会、放映等小型活动不断,是典型的独立书店风貌。
刺鱼书店(竞园店)
年第一天,多抓鱼循环商店在三里屯南区机电院开张,就在原老书虫店址正南50米处,应该是最新落户文化园区的书店。多抓鱼是知名的线上二手书交易平台,他家实体店自诞生就在园区之中,即通惠河畔的大望路电影产业园,虽然偏僻些,却很符合经营二手书的调性。而今内迁到核心商区中的园区,是大隐于市的姿态,也是爱书年轻人的利好。
北京市内核心区的园区有个特点,就是普遍规模不大,前身大多是单位院子和旧居民区,如花园胡同、南阳共享际、77文创园、郎园vintage等均属此类。而如、首钢这种规模的园区,只可能存在于俗称的“城外”,大致四环以外。在寸土寸金的首都北京,正是市内小型园区的开发,为资本上不占优势的书店等文化实体提供了扎根的可能。
南阳胡同共享际园区
同为园区,定位和侧重也有差别。譬如首钢园在开辟为园区后,似乎刻意逆反工厂冷硬风,着重营造风景和文化体验,其实更偏近于观光游览区,还是个3A级。这跟“平地化写字楼”式的以办公功能为主的园区,可谓大相径庭。带来的人流基础是观光客,还是上班族,显然是很直接的影响。像景区式的首钢园、这一类文化园区,对于书店的支撑作用,显然比产业园区更强。据目测,在首钢园区内的各个景点、处所之间,书店属于人流相对密集的所在,可以说把自身做成了一处景点。而在园区,书店的平均热度可能与艺术馆、画廊相当,至少是不拖后腿。
全民畅读艺术书店(转自“首钢园”公号)
园区书店带来的几点启示
从书店选址到土壤分析,引申至关于书店定位、设计和经营,给我们带来方法论上的启示,主要是四种思维。
1.平台思维
面对以园区、商场、地产开发等项目及其背后的政府方、资本方,不妨以更开放的姿态来迎纳其优惠条件,借助园区平台化的集约共享东风,办好自己的事。一方面充分利用基础条件,比如物业服务、基础保障等等,以期物尽其用、降低成本。另一方面互通优势资源,包括但不限于政策资源、主题侧重等,以及加强上下游(如:同园区的出版商、文创商)互通有无。
2.附近思维
园区是一个相对固定的地理区域,也是有限的天然社群,可能对于书店来说是个最优服务半径。由于统一规划在先,园区人群结构比商区、社区更简单,更容易精准化把握。服务好“附近”的人,满足他们的文化生活需求,融入甚至塑造其文化环境,担当一个片区的阅读空间,成为不可替代的存在。将空间性的价值,以文化手段加以诠释。
3.主题思维
多数园区本身往往不是热度街区,园区中书店也未必占有好位置,难以依赖天然人流偶遇来给书店带来客源。欲得流量较为稳定、客群质量较高,就要考虑专攻主题内容或特色优势,吸引特定偏好的读者,以实现精准引流,以吸引力优势抵消位置不利。诸如人文考古书店等,因为其主题性突出,内容的核心竞争力够强,不止园区、哪怕放眼整个城区,选址因素都影响不大。
4.市场思维
实体书店经营存在固有困境,但也具备不可替代(文化)价值,从内容的选择、区位的侧重、服务的方式上,均有可着手的点。本就不存在一成不变的一招鲜。最好的商店,一定是最善于观察分析和调整的店。要有信心,只要市场仍然开放,看衰书店、抱怨载道就大可不必。
结语
书店是不断演化的活物,生来处在市场中,受时代浪潮洗礼,必需充满活力、与时俱进,时时调整服务的姿态,方可在进化中存续。诚然,疫情加剧了实体书店面对的不利形势,新的解法,还需依托新的客观条件来着手。
园区对零售、对活动、对空间服务等板块各提供何种条件,都还有待进一步观察和阐明,其背后就可能隐含了实体书店的转型方向。园区路线不是实体书店的灵丹妙药,具体条件还需具体去谈,沟通成本、利弊分析都免不了,但园区为书店带来的新机会和优势不容忽视,只要思路活泛起来,就算不从此路走,也能结合本店实际拿出最优解。
山不在深,有仙则灵。园区或许就是那山。只要书店做出灵气,深山再深,也挡不住诚意求仙的信众。书店的本质是供应精神文化,至于载体书或非书、实体与否,山在何方,寻仙何处,园区远不远,书店位置好不好,或许都不再重要。只要书店在,心中就有答案。
致谢(排名不分先后)
李苏皖(码字人书店)、钠木(彼岸书店)、廖宇(读本屋)、杨志民(鹿森书店)、孙谦(书萌)、钱斌(《书城》杂志)
部分园区及园区书店
郎园vintage
来历:位于CBD核心区,由通惠河北岸的旧砖房区改造。
园区书店:理想国咖啡馆、樊登书店、良阅书房、码字人快闪店
尚8园区·远东仪表厂
来历:仪表公司工厂区,部分区域楼体开发为新式园区。
园区书店:码字人书店
花园胡同文化产业园
来历:原用于公交集团客一分公司办公用房和对外出租经营用房。新经典出版公司在此也有办公区。
园区书店:Pageone书店
三里屯机电院
来历:北京联合大学机电学院,现开发多家餐饮、艺术空间和共享办公。
园区书店:多抓鱼循环商店
南阳共享际
来历:东城南阳胡同引入的共享际文化办公空间。
园区书店:布衣古书局
雍和壹中心
来历:中关村科技园管委会和东城区政府共建的高科技产业园区,隶属于北京航星机器制造有限公司。
园区书店:雍和书庭(酒神书屋)、昆仑书集
新华文化创意产业园
来历:北礼士路号院,原即新华书店总店办公所在地。
园区书店:新华书店总店
东外56号文创园
来历:前身为仓库与汽修厂车间的老旧厂房。果麦的北京办公区在此。
园区书店:由新书店
中关村数字电视产业园(牡丹科技大厦)
园区书店:彼岸书店
北京竞园文化创意产业园
来历:前身为北京供销社棉麻仓库,-经政府主持改造。
园区书店:刺鱼书店
艺术区
来历:和两个工厂旧址,保留工业文化色彩的大型文化创意艺术区。
园区书店:旁观书店、机遇空间、罐子茶书店
东风艺术区
来历:临近的艺术影视传媒机构聚集地,单向街文化有限公司在此地办公。
园区书店:单向空间(东风店)
首钢园区(特钢)
来历:原首钢石景山厂区旧址,3A级旅游景区。
园区书店:全民畅读艺术书店
郎园Park
来历:由水泥构件厂以及古玩工艺品市场升级改造而来。
园区书店:全民畅读书店
东升科技园
园区书店:外研书店
通州电影中心
园区书店:阅青山
床单厂艺术园区
园区书店:海豚阿德书店
老场坊
园区书店:半层书店
作者
唐文森
文章来源